9月22日，是《半导体照明节能产业发展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出台一周年。去年9月，正值全球经济探底回暖，国内LED产业重整旗鼓、同时也是乱象渐生的节点，在此背景下，发改委联合科技部、工信部、住建部等六部委共同制定《意见》，旨在通过文件指导，到2015年，初步解决LED产业发展过程中所产生的问题，以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
虽然距《意见》所规划的目标年份2015年还有5年，但《能源》杂志近期综合业内多方观点，在过去的一年里，非但旧有痼疾远未得到遏止，在地方政府和风险投资的推波助澜下，LED产业还呈现出更为复杂的形象工程败局和资本泡沫膨胀等问题。
2009年初，在科技部的主导下，21座城市发起声势浩大的“十城万盏”工程。根据科技部规划，到今年，“十城万盏”将进入第二阶段，即在50个城市建置200万盏LED路灯。但本刊记者通过广泛调研发现，该工程不仅未能顺利进入第二阶段，就连第一阶段目标亦陷入尴尬泥淖——除潍坊、重庆和保定宣示万盏目标外，其余试点城市均在热潮之后作壁上观。至为重要的是，来自财政部的补贴已悄然断源。
对公众而言，这个行业更直观的印象是年内多支LED概念股极为亢奋的表现，除三安光电(600703.SH)、士兰微(24.38,0.44,1.84%)(600460.SH)、佛山照明(17.78,0.59,3.43%)(000541.SZ)等企业延续自去年以来的神勇状态，领涨大盘之外，一家成立仅4年的上游芯片企业乾照光电(76.660,0.89,1.17%)(300102.SZ)于今年8月成功登陆创业板，像踩了风火轮一样连续疯涨，缔造了又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创富神话。而这些上市企业，还仅是这个行业浮出水面的冰山一角——在其身后，是拥有4000家跃跃欲试同类企业的庞大产业链。
半导体照明亦称固态照明，是指用固态发光器件作为光源的照明，包括发光二极管(LED)和有机发光二极管(OLED)。上游产业外延材料与芯片制造，属于技术和资金密集行业；中游产业器件与模块封装以及下游产业显示与照明应用，属于技术和劳动密集行业。
风险投资北极光创投创始合伙人邓峰将LED誉为继光伏和风电之后第三个新能源投资波峰。事实上，受益于“节能减排”及“低碳经济”大趋势，LED投资浪潮仍处于启幕阶段，未来几年以地方政府和风险投资混搭的投资主力军还将掀起更大声浪。
作为一个方兴未艾的高科技节能行业，中国自2003年6月正式启动“国家半导体照明工程”以来，LED产业以年均20%以上的速度狂飙突进，2009年，全行业产值达到830亿元，今年预计能突破1000亿元。业内乐观估计，到2015年，全行业产值将达到5000亿元，届时，其成为中国经济增长新引擎将更加名副其实。
但诚如前文所述，《意见》出台前后该行业所暴露的新旧问题，正以愈发顽固的反向力量掣肘LED产业的健康发展。LED产业的大跃进现状理应为决策者和业界审慎应对，全盘厘定新的、合理的发展战略。
创富神话
今年7月，通过最为直接的市值估算，来自福建的商人林秀成家族力压孙广信和鲁冠球，登上由《理财周报》发布的中国新能源富豪榜榜首。
目前，林秀成及其儿子林志强通过持有三安集团100%股权，间接持有三安光电49.14%股权。截至发榜时，林秀成家族财富达到112.7亿元。这意味着，从三安光电借壳上市到现在，林秀成家族四年内财富翻了11倍。
林秀成，福建安溪人。据公开资料显示，林秀成起初靠倒卖废钢铁边角料起家，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与三明钢铁厂打上了交道，由此瞄上了钢铁贸易，并在随后与三明钢铁厂共同注资成立三安集团有限公司。2002年，林秀成又以54%的股份入主安溪茶厂。
真正让林秀成声名大噪还是三安光电。2004年，林秀成转战厦门，从事光电与LED行业。2007年，通过借壳湖北S*ST天颐(45.04,0.27,0.60%)，三安光电如愿上市，正式开始其在资本市场上的狂飙之旅。
作为国内最大的LED上游芯片及外延片制造企业之一，三安光电一直是LED及光电概念炒作的对象，其股价在今年1月20日曾涨到78元的高位，而在借壳前后，三安光电及其前身S*ST天颐是一支股价长期徘徊在2元左右的仙股。
但与此同时，利用概念杠杆影响股价使三安光电备受市场观察者质疑。9月8日，从厦门国际会展中心举办的第十四届中国国际投资贸易洽谈会上传出消息：在安徽代表团与境内外客商签署的800亿元大单中，福建三安光电就独揽了芜湖市一个11.8亿美元的相关项目。但是关于项目的任何进展，三安光电迟迟不予公告。三安光电董秘易声泽此后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大打迂回战术，不予公开肯定或否认。
目前，三安光电除在厦门总部外，触角已伸至芜湖和天津，公司主要从事全色系超高亮度LED外延片、芯片，以及化合物太阳能电池，是一家不折不扣的新能源企业。厦门市光电子行业协会秘书长马承柏告诉本刊记者，“作为一家上游企业，据我所知，三安除了在各地投资办厂之外，已有通过并购中小企业实现快速增长的计划。”但该消息并未得到三安光电方面证实。
林秀成在LED产业方面的创富故事仅是该行业的一个剪影，在这条产业链上，众多后继者正待或已经复制这样的创业捷径。在这其中，以三安光电旧部为骨干成立的乾照光电，更像是一个创富神话。
2006年，因对林秀成在利益分配及经营理念上有分歧，三安光电主要骨干，原三安电子总经理邓电明、总工程师王维勇、财务部经理王向武、叶孙义等8人集体出走，创办乾照光电。嗣后即博得著名创投红杉资本的青睐。据公开资料显示，2008年3月，红杉资本斥资1022万美元，以约7倍市盈率的价格，认购乾照光电437万元出资，现持有公司1819.6万股股份，占发行前总股本的20.56%。乾照光电自2007年正式投产，短短3年之后，即于今年8月成功登陆创业板，首发市盈率高达70倍。按照账面财富计算，创始人邓电明、王维勇、王向武等人财富均超过10亿元，叶孙义也接近10亿元，创投红杉资本亦获得超过10亿元的投资回报。
乾照光电是目前国内最大的红、黄光LED芯片和太阳能电池外延片生产商之一。在橙光上也具有相当竞争力，去年芯片、外延片产值约2亿元。乾照光电综合管理部副经理王建红告诉本刊记者，目前包括乾照在内的上游芯片企业都面临着供不应求的局面。
不仅上游企业风光无度，以出口为主要导向的中游产业模块和器件封装在去年全球性的经济危机影响下，也取得了产量由2008年的940亿只增加10%，达到1056亿只的成绩，下游受益于“十城万盏”等工程，更是取得了劲增20%，产值达到600亿元的靓丽业绩。
按照去年年末统计数据，LED全行业共有约3000家企业。而截至目前，据业内人士估计，目前应已超过4000家相关企业。厦门市光电子行业协会秘书长马承柏则说，“相对而言，上游企业进入门槛相对较高，在中下游产业链上，这个数目正以滚雪球的姿态飞速增长。在中山，如果有设计能力，打个比方，只要有把螺丝刀就能成立一家作坊式的小公司。”
有形之手
在众多助推LED行业的因素中，相关部门和地方政府无疑是动力最足、决心最大，同时也是最有转化为产业生产能力的力量。但在政府大力扶植的过程中，部分政策和工程，正收获适得其反的苦果，有形之手的过分介入正遭受业内越来越多的质疑声浪。
《意见》指出LED行业所存在的四大问题——专利和核心技术缺乏、产业整体水平较低、标准和检测体系尚未建立、低水平盲目投资现象严重。其中第四点“目前不少地方……存在盲目投资、低水平建设的现象，一些地方政府不顾经济效益对道路照明进行盲目改造，过度投入景观照明，导致产业无序竞争，产品质量良莠不齐，资源浪费严重，影响消费者信心，不利于产业健康发展。”
“潍坊现在到了晚上就是一座鬼城。很多LED路灯装上去不久之后坏了，更换又不及时。”一位业内人士说，潍坊作为“十城万盏”试点城市，政府助推力度很大。“潍坊上了3.2万盏LED路灯，政府就补贴了3亿”。中国照明电器协会半导体照明专委会副主任、厦门LED促进中心主任何开钧告诉本刊记者。
“在今年以前，LED还没有达到做路灯的要求，发光要求没达到。去年上海的中国电器工业协会检验中心测了200盏LED路灯，只有3盏合格。”何开钧说，“到今年为止，还不具备大规模推广的设计能力。主干道路灯的亮灯率要达到98%，现在还没达到这个要求。”
科技部去年的“十城万盏”仓促上马，至今年各方反弹厉害，财政部也悄然停止财政补贴。在何开钧看来，关键原因还是在于产品标准缺失——不是没标准，而是需要明确标准主体。科技部推广“十城万盏”，并没有获得住建部的认可和支持。相反，目前LED适用及推广较好的领域，交通信号指示灯已经有85%采用LED，性能也很稳定，原因是“公安部制定了相关标准招标。”
除了“十城万盏”之外，在“专利和核心技术缺失”这个问题上，依然没有改善的迹象。在上游芯片及外延片生产领域，主流技术专利多为发达国家所控制，企业发展面临的专利风险日益加大。核心生产装备MOCVD基本依赖进口——目前，国际市场的MOCVD由美国VEECO和德国AIXTRON两家生产商控制。日本酸素公司生产的MOCVD设备性能优良，但该公司的设备只在日本出售，并不出口。
据马承柏估计，目前中国大陆宣示需要上马的MOCVD有1200—1500台，今年年底就会有600台上马，而VEECO和AIXTRON的生产能力也就加起来年产500台。
外延片、芯片生产是LED产业的关键环节。在LED产业链中，外延片和芯片占70%的利润。各地纷纷上马LED芯片制造、大肆采购MOCVD固然有中下游市场供不应求的原因，但更为重要的是，以每台1200—1500万元的售价，有些地方政府会每台补贴数百万乃至上千万，这在营建招商环境、吸引上游芯片制造商投资的同时，无形之中以补贴国外MOCVD生产商的形式，严重抑止了国产MOCVD研发生产的动力。
8月25日，三安光电发布公告，收到芜湖市政府芜湖市政府9台设备部分补贴款3120万元。这还仅是部分补贴款，据了解，三安光电与安徽省芜湖市政府签定的《三安光电芜湖光电产业化项目投资合作协议》，市政府将按照购买MOCVD设备进度给予相应比例补贴。其中给予红黄光MOCVD(限38片机及以上)每台总额800万元补贴，给予蓝绿光MOCVD(限31片机及以上)每台1000万元补贴。
各地争抢LED芯片企业落户的大战远未落幕，士微兰发布公告称杭州市将对士兰微电子购买MOCVD设备按照设备采购价格的40%给予资助，财政资助扶持公司购买MOCVD设备的总量暂定为30台(按实际购买数量予以资助)，从2010年11月份起开始实施。扬州则干脆直接出台新政策，企业每购买一台外延片专用生产设备MOCVD，财政补贴1000万元。
在这样的争抢大战下，部分地方政府因补贴政策不够优惠，而面临着产业迁出的困境。去年，中国LED上游芯片产值共23亿元，以台湾晶元、三安光电和乾照光电为主力军的厦门LED芯片企业的产值就占到全国的一半以上，但由于厦门市政府补贴不力，三安和乾照纷纷在更为优惠的芜湖、扬州等地设立新厂、扩大产能。
“从长远看，中国MOCVD未来需求量将超过一万台，如果再不改变地方政府竞相补贴而忽视自主研发的行为，中国市场就只能旁落到国外几家寡头手中。”何开钧说，“研发生产MOCVD不是一两家企业或科研机构能够承担的，必须集中国家智慧和力量解决。”
应用实况
筼筜湖是一个位于厦门岛内的美丽湖泊，多次被北大清华百年划艇挑战赛作为赛场。现在，筼筜湖沿岸的景观路灯焕然一新，11公里长的景观道总计安装了570盏LED灯，光线柔和，色彩绚烂多变。
这只是中国多个力推LED景观照明的一个缩影。事实上，LED照明已在多个领域进入规模化应用阶段，且取得良好的经济与社会效益。
“以现在的技术能力，在电子产品背光源、汽车灯(除前灯外)、商场、地下停车场、8米以下人车混合道以及庭院景观灯等领域已经具备了全面替代传统电光源的能力。在主干道路灯方面的技术也已可行，但今年以前并不具备。”何开钧告诉本刊记者。
三安光电落子芜湖，在冠宇能源总经理魏毅看来，完全是芜湖市政府为配套奇瑞汽车而打造的一个产业环节，三安光电生产的LED芯片，以及由此吸聚而来的制造汽车灯饰灯具的厂商，将为芜湖打造垂直汽车产业链补上关键的一环。冠宇能源，则是为筼筜湖提供景观照明灯具的一家新兴厂商。
除这些已应用领域之外，如上文所述，交通信号灯已有85%采用了LED电光源，矿灯应用LED不仅能节能，还能消除因传统矿灯可能导致瓦斯爆炸的隐患，如今也进入全面普及阶段，这两个领域之所以推广较为成功，是因公安部和地质矿产部分别制定了相应标准。“路灯之所以需要慎重面对，是因为LED技术更新太快，而且各部委没有出台统一的产品标准。这也是‘十城万盏’遭遇尴尬的原因。”
据悉，科技部主导下的“十城万盏”，不仅没得到住建部的支持，工信部也并不认可，如今，财政部也停止补贴，转而加大对更加实际、也更具可操作性的高效照明产品的财政补贴。
根据中国照明电器学会数据，2009年，中国照明电器全行业销售额为2600亿人民币，出口额为141亿美元，因受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有所下降，预计今年将强势反弹。目前，中国已是全球最大的照明电器生产基地。
在LED蓝光应用成为可能之后，LED照明便正式成为继白炽灯、荧光灯和高压钠灯之后的第四代电光源。因具有发光集中、容易控制、色彩丰富和环保节能等优势，几乎没人怀疑在若干年后，LED照明能全面取代传统电光源，成为这颗星球的主导性照明产品。
但以目前的实际来看，指望LED承担起整个照明领域的节能减排任务显然并不现实。中国照明电器协会秘书长刘世平告诉本刊记者，“现在社会有一个误区，把大量资金和关注力放到占整个行业不到5%的LED上去，而忽视了其余95%的照明节能领域。”
从技术上讲，以一盏4W的LED灯为例，相比同等功率的白炽灯，它可以节能80%以上。但同时，一盏4W的高压钠灯，同样可以节能80%。相较之下，4W的LED灯目前市场售价在100元左右，而同功率的高压钠灯，则仅需10元钱。
因此，从成本角度考虑，财政部从去年开始，在其高效照明产品财政补贴项目中增加了高压钠灯，同时控制紧凑型荧光灯的汞含量以尽可能减少环境污染。“今明两年当中，财政部都拿出6、7个亿，每年推广1.5亿盏高效照明产品。”刘世平说。值得注意的是，LED照明并未纳入财政部高效照明产品财政补贴项目。
“相对于高压钠灯，LED的发光效率并不明显，其在特殊照明领域可以，普通照明领域还不成熟。中国西部和农村地区还有70%以上使用白炽灯，沿海也有20—30%的使用比率，应该是按部就班来，合理地推广节能灯，现在谈LED还为时尚早。”刘世平直言不讳地说，“像‘十城万盏’这个项目和一些地方政府极力推动的形象工程，在国外根本不存在，尽管他们掌握核心技术，但在推广上也处于谨慎摸索阶段。”
LED何时能成为照明领域的主导产品之一，目前尚无人敢预测时间表。不过马承柏认为，“2015年，应该是一个关键节点。其实，从爱迪生发明白炽灯到现在，经历了所谓四代电光源，全球仍有50%以上使用白炽灯。而所谓的新型节能灯，也不过是20%的市场。消费者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据我观察，若能在现有的基础上实现技术进步和产业良性发展，2015年，这个行业将发生质的改变。”
通往2015
马承柏所说的2015年，正是发改委等六部委制定的《意见》所强调的目标年份。根据《意见》，到2015年，半导体照明节能产业产值年均增长率在30%左右；产品市场占有率逐年提高，功能性照明达到20%左右，液晶背光源达到50%以上，景观装饰等产品市场占有率达到70%以上；企业自主创新能力明显增强，大型MOCVD装备、关键原材料以及70%以上的芯片实现国产化，上游芯片规模化生产企业3—5家；产业集中度显著提高，拥有自主品牌、较大市场影响力的骨干龙头企业10家左右；初步建立半导体照明标准体系；实现年节电400亿千瓦时，相当于年减排二氧化碳4000万吨。
从《意见》所制定的目标来看，半导体照明节能年均增长率和产品市场占有率完成既定任务难度不大，问题的关键在于大型MOCVD、关键原材料实现国产化的路径。
除了各地政府兴建LED产业园、竞相巨额补贴芯片生产企业购买MOCVD，对国产MOCVD产业造成了负面的抑止作用外，更为重要的是，尚未成型的研发体系对顺利完成这一目标增添了巨大的变数。
“国内宣称要上马1200—1500台MOCVD设备，且不说产能扩张是否已有相匹配的市场容量，最基本的情况是，操作一台MOCVD就需要一个技术团队，国内还没有这么多人才。”马承柏说。此前，乾照光电为挖走三安光电的一位工程师，许下了1000万年薪加别墅的超级待遇。
据何开钧介绍，在MOCVD研发方面，大陆十三所、四十八所、五十五所、上海、宁波、佛山等都有一定的研发基础和技术资源。目前，还有一批掌握MOCVD制造技术的留学人员回国。研发人才已初步具备。但问题是“现在都是单打独斗，没有形成生产力。”何开钧建议，不仅“必须突破体制、机制、制度和部门分割的障碍，从‘单打独斗’到‘合纵连横’。”还要加强两岸间的研发合作。而目前，台湾工研院机械与系统研究所已组成台湾MOCVD产业联盟，技术能力要领先大陆。
两岸可以合作的空间不仅是研发。“我们叫做产业的垂直整合。”马承柏说。台湾光电子产业起步较早，规模巨大，预计今年产值将突破2万亿新台币，其中70%在大陆生产。LED方面，台湾的外延片和芯片产能全球第一，LED封装也是产量第一(日本产值第一)。两岸面临的共同现状是，共同构成全球最大的LED应用市场，却只掌握外延片和芯片等产业环节的中低端技术。
“有些芯片在日本、美国需要3、4毛钱一颗，但在中国大陆的同类产品只能卖1毛多钱，有些企业甚至去台湾直接论斤称过来使用。”冠宇能源总经理魏毅说，“这样下去，质量可想而知。路灯也就只能坏了换，换了坏。”去年，尽管大陆的芯片国产率达到52%，但高端芯片却有80%以上依赖进口。
台湾最大的LED芯片企业晶元在大陆已有多处投资，其中在厦门全额投资的晶宇光电产值达到5.5亿元，超过三安、乾照和德豪润达(19.72,0.25,1.28%)等大陆上市企业。台湾LED外延片芯片的10大厂家中的7家，晶电、光磊、鼎元、粲圆、华上、新世纪(27.91,1.19,4.45%)和隆达都在大陆合资或独资建厂。
“相对而言，台湾企业拥有设计、管理、金融和品牌上的优势，大陆则拥有巨大的市场，目前也不缺乏资金。”马承柏说，“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将这些优势整合起来。政府需要有一个统筹的考虑，在已经成熟的领域设立一些大型工程招标。风险投资也不要集中在一个领域，大鸣大放把钱放到一个篮子里，避免重蹈光伏和风电的覆辙。”